文昌绳
抽屉的角落里,压着一根绿绳。细细的,戴在手上有些发紧,不是什么贵重东西,我一直留着。那天我在人才公园散步,天阴着,空气沉闷,树叶子也垂着个脸,水面上浮着几片树叶,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,叶子先被水浸透,边缘悄悄卷起,慢慢沉下去,像我的论文,字字句句,都湿透了。
几天后,朋友说:“我给你整一条结缘文昌的绳子戴着。”
“它能增加好运。”
“以前我也不信,它成了,我就信了。”
掌心躺着一根绿绳,打着三个歪歪扭扭的中国结。
答辩的时候,我带着那根绿绳。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几个凸出的结,像小时候考试前,攥着橡皮。五个教授轮着提问,像雨点一样,砸在论文的每个角落,我快速做着记录,注意力本应该高度集中,可还是有一瞬间我出了神,瞄了眼窗外,梧桐树叶哗哗的摇个不停,幸好,好运在兜里。
现在它躺在抽屉里,褪了色,毛了边。
有时我拉开抽屉,瞥见它,像瞥见一段旧时光。
想着,它真能“顺”吗?
或许不能。但那重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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